第一章:剜心宴
青玉案上搁着我的心头血,盛在鸳鸯莲瓣纹金碗里,映得宴客厅满堂生辉。我那好妹妹林清鸾正捏着银匙,将血珠细细涂抹在凤冠霞帔上。
"姐姐这纯阴之血,染嫁衣最是吉利。"她指尖戳进我胸口的血窟窿,殷红嫁衣泛起妖异紫光。宾客们抚掌赞叹,无人过问蜷缩在角落的我——林家嫡长女林烬,此刻不过是取血的药人。
我盯着梁上悬挂的生父镇北侯,他喉头还插着三日前我亲手折的桃木簪。这个秘密随着我咽下喉间腥甜,化作丹田处翻涌的炽热。当林清鸾的匕首再次刺向我腕脉时,窗外忽然传来剑鸣。
第二章:血剑生
那柄插在后山禁地三百年的断剑,此刻竟悬在我头顶。剑身锈迹斑斑,却滴着新鲜人血——正是我方才溅落的血珠!
"妖女!"林清鸾的陪嫁嬷嬷率先扑来,手中化骨钉直取我眉心。断剑突然暴起血芒,老嬷嬷的右臂齐根而断,断口处钻出赤色冰晶。
满座哗然中,我腕间胎记灼如烙铁。三百年前被灭门的玄渊阁秘典,此刻在识海中铺开:以血饲剑者,可唤十万剑魂。而我的血,正在唤醒整个剑冢。
第三章:烬天诀
第一柄血剑洞穿林清鸾的嫁衣时,她脖颈间露出半块蟠龙玉。那玉纹与我娘临终塞给我的残玉严丝合逢——原来我苦寻十年的杀母仇人,竟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庶妹!
"好姐姐,可知为何留你性命?"林清鸾撕开伪装,掌心浮起幽冥鬼火,"你这具九阴玄体,可是炼制人剑的最好炉鼎。"
断剑突然爆出龙吟,我破碎的丹田处凝出剑形金丹。三百道血剑破窗而入,在宾客们惊叫声中,我握住那柄饮尽仇敌血的断剑,剑锋所指处,林清鸾的鬼火竟凝成冰凌。
第四章:弑仙局
血月当空时,我踩着林清鸾的凤冠登上听雪楼。楼下三千修士结诛仙阵,只因我觉醒了玄渊阁失传的《烬天诀》。断剑饮饱了血,锈迹褪尽露出"诛邪"二字。
"尔等可知?"我割开掌心,血雾中浮现娘亲被吊在城门的身影,"所谓诛仙阵,缺的正是阵眼之人的至亲血!"
当我的血浸透阵纹,九天突然降下火雨。那些名门正派的法器在血雨中消融,而我丹田剑丹化作凤凰,衔着断剑直冲云霄。林清鸾留下的半块蟠龙玉炸开,露出里面冰封的婚书——新郎竟是三百年前屠灭玄渊阁的剑尊!
第五章:烬山河
我捏碎婚书时,北境三十六城同时地震。地底钻出的玄铁剑碑上,刻满被我血祭的仇敌姓名。断剑终于完整,剑身映出我的重瞳——左眼承着玄渊阁三百年冤魂,右眼燃着焚天业火。
"师尊别来无恙。"我望着云端现身的白衣剑尊,他腰间玉佩与我怀中残玉合成完整太极,"当年您教我仁者无敌,如今弟子悟了——"
血剑如瀑逆冲九霄时,我斩出此生第一剑:"无敌者,当诛尽不仁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