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，我正对着货架上的薯片包装发呆，突然收银台前的感应灯"啪"地亮了。抬头一看，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正盯着冰柜，他的领带像条死蛇般耷拉在领口，最诡异的是——他正用食指戳着玻璃上并不存在的雾气，仿佛在擦拭什么。
"要帮忙吗？"我强装镇定问道。男人缓缓转身，露出一张被月光漂得发青的脸，左脸还粘着半张泛黄的请假条。他突然咧嘴笑起来，露出颗金牙在黑暗中一闪："我要...要..."话没说完就化作一团灰白雾气，从天花板的通风口飘走了。
第二天我跟老员工王叔吐槽这事，他嚼着口香糖翻出值班表："上周三夜班消失的张会计啊，KPI没完成被辞退那哥们。"说着突然压低声音，"他现在天天来买咖啡，就是付钱时总把硬币扔进收银机缝隙里。"
当晚十一点零七分，西装男果然又来了。这次他站在关东煮柜台前，手指在菜单上戳出五个透明窟窿："我要...黑咖啡...不...是摩卡...不！"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冒蓝烟，像被静电缠住的气球般上下起伏，"系统bug...我的订单卡住了..."
我灵机一动抓起手机："要不您扫码点餐试试？"他僵硬地举起半透明手机，屏幕突然弹出"订单提交成功"的提示。随着"叮咚—"的系统提示音，男人的身体开始发光，最后化作一堆闪着金光的数据流，其中一张电子发票飘到我面前，上面赫然写着：顾客张会计，订单状态：已完成。
现在每到深夜，收银机里总会多出几枚崭新的硬币。王叔说张会计终于能去投胎了，不过最近总在监控里看见个穿西装的影子在教新员工用自助结账机。毕竟，就算是鬼，KPI还是要完成的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