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纯属虚构,请勿对号入座。
第一章:狼群的突袭
北风裹挟着雪粒子砸在蒙古包上,发出细碎的沙沙声。阿巴嘎裹紧皮袄钻出毡门,哈气在羊油灯的光晕里凝成白雾。
羊圈方向传来的动静让他脚步一顿 —— 不是往常绵羊的低咩,而是布料撕裂的刺啦声,混着几声短促的哀鸣。
油灯被重重搁在门槛上,阿巴嘎摸黑抄起倚在墙边的套马杆。
靴底踩碎冻土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,扑棱棱的振翅声里,他看见羊圈西侧的围栏像被巨手扯开的破布,缺口处歪斜着半截带毛的羊腿,血珠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冰晶。
“达西!萨日娜!” 阿巴嘎扯开嗓子喊两个儿子的名字,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撞出回音。套马杆重重戳在雪地上,惊起一团团碎雪。
他顺着血迹往前走,月光照亮雪地上凌乱的狼爪印,爪尖深深陷进冻土,足有碗口大。
天蒙蒙亮时,两个儿子骑着马疾驰而来。达西翻身下马,膝盖跪在积雪里,手指拂过地上拖行的血痕:“阿爸,狼群至少有二十只。” 他的声音发颤,羊皮手套沾着暗红的血迹。
萨日娜牵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,眼睛扫过空荡荡的羊圈:“咱们昨天傍晚检查过围栏,木桩都扎得结实……”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,目光落在远处被啃得只剩骨架的绵羊,胃里一阵翻涌。
阿巴嘎蹲下身,捡起半块带齿痕的木头。犬齿咬合的痕迹清晰可见,边缘参差不齐,像是被生生咬断。“它们等了一夜。”
老人的喉结动了动,布满老茧的手掌摩挲着木头上的齿痕,“等咱们放松警惕,等月亮钻进云层。”
达西突然指向远处的山坳:“看!雪地上有拖拽的痕迹!” 三个人同时望向他手指的方向,一道深色的痕迹蜿蜒向西北,时断时续地消失在雪堆后。
“追。” 阿巴嘎把套马杆甩上肩头,毡靴踩碎冰碴子走向马厩,“带上猎枪,还有绳索。”
萨日娜咬着嘴唇拦住父亲:“阿爸,现在追太危险了。狼群肯定在暗处盯着,说不定设了圈套。”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,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。
老人粗糙的手掌覆上女儿的手背:“90 只羊,是咱们全家过冬的口粮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如雷,“也是你额吉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……” 话没说完,萨日娜已经转身跑去取猎枪。
三匹马踏着晨雾疾驰,马蹄扬起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。阿巴嘎盯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血迹,心口像压着块烧红的铁。狼群的足迹突然在一片灌木丛前消失,只留下几撮灰白色的狼毛挂在荆棘上。
“分头找。” 达西握紧缰绳,“我往东边,萨日娜去西边,阿爸你在原地等……”
“啰嗦!” 阿巴嘎打断儿子的话,双腿一夹马腹,“跟上!” 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,声音贴着地面漫过来,震得人头皮发麻。三匹马同时竖起耳朵,不安地刨着蹄子。
萨日娜的猎枪已经上膛,枪管在寒风中泛着冷光。“阿爸,狼群就在附近。” 她的声音在发抖,却把枪握得更紧,“咱们被包围了。”
阿巴嘎眯起眼睛,扫视四周的雪地。灌木丛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月光下,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暗处亮起,像撒在雪地上的磷火。他深吸一口气,把套马杆攥得咯咯作响 —— 这一夜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
然而,就在阿巴嘎准备下令冲锋的瞬间,一声凄厉的马嘶突然从身后传来。三人猛地回头,只见他们拴在远处的马匹正在疯狂挣扎,缰绳不知何时缠上了锋利的冰棱,暗红色的血顺着缰绳滴落,在雪地上绽开诡异的花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阿巴嘎心头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接下来等待他们的,又会是什么样的危险?
第二章:追踪狼群的踪迹
牛粪火在雪地上劈啪作响,映着阿巴嘎布满血丝的眼睛。毡房外传来马蹄声,三个骑着黑马的汉子翻身下马,皮袄上结着层白霜。“巴图,图雅,苏和。” 阿巴嘎往火堆里添了块干牛粪,“这次要辛苦你们了。”
巴图抓起铁钳拨弄炭火,火星溅在他刀疤纵横的脸上:“说什么话?当年要不是你救我儿子,我这条命早没了。” 他从褡裢里掏出个酒囊,“带上这个,夜里驱寒。”
苏和蹲下身子,手指摩挲着猎犬阿黄的耳朵:“这可恶的家伙鼻子灵,三天前就闻到狼味不对劲。” 阿黄突然竖起耳朵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,尾巴不安地拍打地面。
图雅把装满风干肉的皮囊挂在马鞍上,长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:“天亮就走,趁着雪没化,狼的脚印还清晰。” 她抬头望向夜空,猎户座的腰带正悬在山顶,“月圆夜前必须找到狼窝。”
黎明时分,六匹马蹄声踏碎霜雪。阿黄突然箭一般窜出去,在百米外的灌木丛前停下,爪子刨着地面。
苏和翻身下马,拨开带刺的灌木:“羊血!还没完全冻住。” 他的手指沾着暗红的冰晶,顺着血迹望去,雪地上蜿蜒着一道深色的痕迹。
“它们往西边的黑风谷去了。” 阿巴嘎勒住马缰,目光扫过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山脉,“那地方地势险恶,易守难攻。”
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,刀柄上缠着的红布条已经褪色,那是妻子留下的最后念想。
第四天傍晚,寒风卷着雪粒劈头盖脸砸下来。阿黄突然发出狂吠,前爪死死扒住一处陡峭的崖壁。巴图掏出火折子照亮,岩壁上赫然印着半个狼爪印,边缘还挂着几缕灰白色的毛。
“快到了。” 图雅握紧缰绳,马腹剧烈起伏着喷出白雾。她的目光扫过悬崖下幽深的峡谷,谷底传来若有若无的哀嚎声,像无数细线在耳膜上拉扯。
转过最后一道山梁时,阿黄突然趴在地上,浑身毛发根根竖起。借着月光,众人看见山坳里的巨大洞穴,洞口堆积着森森白骨,几只狼崽在骨堆间嬉戏,皮毛泛着诡异的银灰色。
洞穴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,石壁上的积雪簌簌掉落。
“是狼王。” 苏和压低声音,手按在腰间的猎枪上,“看这些狼崽的毛色,恐怕是变异种。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阿巴嘎解下肩上的套马杆,喉结动了动:“分成两组,巴图、苏和绕到后山,我和图雅正面吸引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“记住,咱们只要羊,能不伤狼命就别下死手。”
话音未落,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。狼群的咆哮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。
阿黄突然狂吠着冲下山坡,却在距离洞口十步远的地方猛然刹住,后腿蹬着雪地连连后退,发出恐惧的呜咽。
“不对劲。” 图雅的猎枪已经上膛,“里面太安静了。” 她的话音刚落,洞穴深处突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,像是铁链在岩石上摩擦,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,一声接一声,越来越近……
第三章:智取狼窝
铁链拖拽的声响越来越近,阿黄的呜咽声混着众人粗重的喘息,在寒风中凝成冰碴。阿巴嘎按住图雅颤抖的手腕,低声道:“把火把都点上。”
苏和摸出腰间的火镰,火星溅在浸透羊油的麻布上,瞬间燃起丈高火焰。巴图将火把抛向洞口,火光照亮洞内深处 —— 数十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浮现,狼群竟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列成半月阵,獠牙间泛着腥臭的涎水。
“听我号令。” 阿巴嘎的套马杆重重戳在雪地,“阿黄带三只猎犬从左侧迂回,制造声响。图雅、苏和守住正面,巴图准备烟雾弹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,“记住,咱们的目标是羊,不是拼命。”
阿黄率先发出嘶吼,带着猎犬群冲向左侧山崖。狼群果然被惊动,头狼发出短促的嚎叫,半数狼影如黑色潮水般追去。
巴图趁机将浸透艾草的牛皮袋点燃,滚滚浓烟裹着辛辣气息涌进洞穴,呛得剩余狼群连连后退。
“冲!” 阿巴嘎挥舞着火把冲进洞口,火焰照亮洞壁上斑驳的血痕。羊群挤在洞穴深处,惊恐的咩叫声混着狼崽的啼哭。
图雅挥舞长刀砍断捆绑羊群的藤蔓,羊毛被血浸透的绵羊踉跄着往外冲,蹄子在冰面上打滑。
突然,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洞顶传来。阿巴嘎抬头,只见浑身银毛的狼王倒挂在钟乳石上,利爪离他头顶不过半臂距离。
“小心!” 苏和的猎枪擦着阿巴嘎耳畔开火,子弹击中岩壁,碎石崩得狼王身形一晃。
阿巴嘎抓住机会甩出套马杆,绳圈精准套住狼王前爪。双方僵持间,洞穴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,某种重物落地的震动让众人脚底发麻。
狼王趁机挣脱绳索,转身窜向黑暗深处,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,幽绿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人类般的嘲讽。
“别管它!先救羊!” 图雅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。巴图的烟雾弹在洞穴中央炸开,呛人的浓烟中,狼群的哀嚎与羊群的咩叫混成一片。
阿黄突然扑向阿巴嘎,将他撞向岩壁 —— 三只恶狼擦着他的肩膀掠过,犬齿在岩壁上留下深深的齿痕。
当最后一只羊被赶出洞穴时,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清点数量时,阿巴嘎的手指停在一只瘸腿的小羊羔身上,它的后腿缠着半截铁链,铁链另一端连着洞穴深处,上面刻着古怪的符号。
“阿爸,快看!” 萨日娜突然指向洞穴上方。晨光中,数百只乌鸦盘旋在悬崖顶端,翅膀遮蔽了半边天空。
更远处的雪地上,一行新鲜的狼爪印延伸向迷雾笼罩的山谷,爪印间混着几滴暗红的液体,在白雪上格外刺眼。
阿巴嘎握紧小羊羔颈间的铁链,突然发现链环内侧刻着熟悉的花纹 —— 那是妻子生前最爱用的银饰图案。
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头顶,他抬头望向逐渐散去的烟雾,洞穴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呢喃,像是呼唤,又像是诅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