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超:凉州少壮的背水一战
说起来世间烦恼,哪家不是柴米油盐、亲爹亲儿的窝心事?凉州人马超,天生万夫莫敌,却要在忠孝与生存之间做选择。朋友,你见过人用力活着,一边向死而生,一边心里发狠地与自我锤炼吗?别急,咱掰着指头慢慢说马超,也别指望这个故事里有几分清白。
马超其实是凉州出来的名门公子,人还没长成,已经人人都说他“健勇”,意思就是能打、皮实、头铁。有这样的出身,谁不以为他要一路鲜花锦簇?可凉州人讲江湖旧规矩,从不信命,什么异姓兄弟说变就变——马腾与韩遂,昨天裤子都能换,今天就能杀得血流漂杵,哪有半点余地。
就说有一年,两位凉州头头儿搅得三辅鸡犬不宁,大家都怕他们动起手来就是几年血仗。年轻的马超那时就上了场,对韩遂的头号猛将阎行,一场混战下来,居然能硬拗对方长矛为两段。这样的狠茬子,若不是自己人都不敢随便招惹。
其实呢,这凉州战火也不是纯血性。当年曹操刚刚挟天子以令诸侯,人生地不熟地派了手下钟繇去关中收买人心,顺便“调解”马腾韩遂的仇怨。怎么调?不是喝茶唠嗑,是彼此握一握手,没打死就算休战,反正都清楚,这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,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有空咱闲扯一句,凉州这些军阀,跟中原那套正统官场不一样。前桌喝酒,后边大哥就能倒戈。临走时马腾是留了个心眼——让自家儿子马超带兵镇守,还继续扎营在老地方。不管是谁登基,先守住地盘再说。
曹操可不是吃素的。官渡大战赢了袁绍,一统北方也不过是迟早的事。他给马超兵权,装作信任,实则一手拿着甜枣一手藏着锤子。真正靠得住的只有自家的刀子。
时间一晃到了建安十六年。那年曹操作了个局,说是要打汉中张鲁,其实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,猜到他要翻山越岭进关中。一出手,马超干脆拉起一帮兄弟,直接号召十万大军:“走,干曹操!”凉州一带的小军阀,表面上顾家,心里早成了各算各的账——谁也不信谁,谁也不敢不跟。
这也是马超的尴尬:父亲马腾还在曹操手里做人质,明明知道再反,老爹小命悬于别人鼻息,却还是带兵出征。有人说他冷血,其实这种大时代,大部分凉州人都得为自身和家族押注。韩遂一犹豫,马超就跑过去认干爹,软硬兼施,生生把一锅人搅成了铁板一块。那时凉州,只认拳头不认孝道。
潼关之战,就是这么炸锅的。曹操和马超带着各自的精兵强将,一个守,一个攻,大有你死我活的气势。潼关这个地方,光听名字就知道,真是卡脖子一样的要地。古往今来,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在这里折戟沉沙。
曹操自信中原地盘大、兵精粮足,按理说打个地方军阀不算难事,可偏偏遇到马超,打得他手心冒汗。怎么说呢,马超这人胆大,有的是狠劲。两边在河两岸对峙,韩遂本想速战速决,马超反而劝他说守住等曹操粮尽。韩遂一咬牙不听,他俩军令如山,马超还是得跟着合计。
岸这边曹操静悄悄搞小动作,让徐晃引兵偷渡,却又差点被马超堵在黄河里。那场面,你敢信曹操身边就剩下许褚和几个拚命的士卒?万一泄了气,就是白骨一河。多亏许褚耍起不要命的精神,拎刀护驾,这才救了曹操一命。回到本阵,部队上下哭成一团,今人看到这儿只有一声叹息:英雄如曹操,一样有走钢丝的时刻。
潼关没守住,曹军顺着甬道推进,马超开始变着花样游击,奈何曹操兵精将广,更懂得“甬道”这身麻烦玩意儿。修围栏,运粮车,夜里偷渡,在渭南抄了个后,凉州兵七拼八凑也守不住。城头夜攻,曹操留出几手暗牌,凉州铁骑被打得七零八落。自己人心已散,再没人信韩遂的老实话。
内乱产生得顺理成章。有意思的是,曹操还故意在韩遂跟前装亲切,两人阵前说笑,态度暧昧得让马超和一众兄弟加深了怀疑,“莫不是你老人家投降了?”曹操顺水推舟传书信给韩遂,信是改了几遍,这下火药味浓到极点。凉州这一锅大杂烩,到最后更像是一群心怀鬼胎的游侠,各自戒刀上膛,谁先咬出牙来,谁就先落败。
潼关失手,凉州军如风中散沙。韩遂金城一躲,马超往汉阳跑,五马分尸分散逃命。曹操心里有数,先打最近的杨秋。结果杨秋根本不打,直接举手投降,曹操点头夸他上道。此后杨秋还成了曹魏的安西名流,居功至伟。世事讽刺,如果马超早知道,怕不是心肝都能气疼。
可江山轮流转,曹操刚扫平西北,邺城的老窝又乱成一锅粥,他只好把军队一撤。人一松劲,马超过去一直没死心,他身边的氐族王和汉中张鲁却来了支援。凉州人的惯性,就是趁乱折腾——仗怎么能不打到最后一口气?
死磕陇右,是马超另一场豪赌。城头守军韦康家族曾是关中豪强,可是落井下石谁不会?韦康一开始左右观望,眼见马超人多势众,城就坚守着不开。里面有人出城求救,被抓到后,马超亲自安抚利诱:“你帮我做事,不然小命难保。”结果人家到城下直接朝城里人喊:“再撑三天,援军就来!”城里人一听哭成一片,马超一腔好意落了空,怒杀阎温。
城里杨阜兄弟死守宗族,誓死抗敌。最后韦康熬不住压力投降,反而死在马超手上。至于杨阜,虽然一度被控制,却被马超“网开一面”。为啥?凉州此时缺的就是可以用的本地人。名门大族太有心机,还不如小世家可控。马超自认算计得周全,哪里知道这粒隐雷后来成了要命的祸根。
“马超秀儿”,最后割据一方,自称征西将军,但结局依然悬在刀锋之上。曹操一怒,邺县的马腾父子亲族人头落地。这桩“坑父大案”,正史通行的冷血标签自此落地生根。
可是说到底,马超成长在乱世凉州,看惯了亲兄弟刀兵相见,爷们要么搏命一把,要么被命运吞噬。忠孝、野心、血脉、江湖,搅进一锅粥里,分不清哪里是家国、哪里是自我。马超屡败屡战、亡命数年,还不就是为一点点活着的空间?乱世小人物的胜负,大人物的成败,里头都混着血和无可奈何。
你要说马超后来的路如何,他与刘备、张鲁周旋,是天生枭雄的落魄,还是乱世中另一个行走江湖的影子?也许每个人心里,自有答案。反正,马超的矛和盔甲,还留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凉州夜里,尘埃尚未落定——故事还没讲完,将来的人还在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