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片里公主的面容模糊,身侧依靠着“青铜色”马具和家国巨变的影子,传世卷轴上写的是大人物、重要事件,可话题绕不开和亲这条线索。是的,和亲像条长蛇,横在中原和异域之间,曹操嘴里吐出的“割地纳贡”,和亲就在后头悄悄跟上,带着无数个女儿,走进风沙,也走进了势力的盘算。
王昭君的故事听得多,她是最亮眼的那个,无论教科书还是老百姓茶余饭后都喜欢她。不愿接受画师贿赂,姿色反倒成了家国钥匙。她既非单纯牺牲者,亦未必有绝对话语权,汉元帝时期那阵风太大,她只能顺着风,有人说她是强者。真的嘛?
昭君往北,地理课上画的是走马金戈,她身后的队伍,一路奔往匈奴庭帐。消息传回,汉室得安,她在北地弹琵琶、唱胡曲,这条线很多史家讲了。说好听点叫民族交融,说难听点是时代的无奈。她一个人,怎么可能填满所有空白?谁家女孩会甘心?
史书只厚待特定几人。昭君、文成公主,有头有脸,她们的选择被奉为典范。可其他人呢?《新唐书》里记载,唐朝一度常常派公主、宗女、甚至宫女远嫁外藩。嫁到吐蕃、回鹘、契丹的女子姓名都不全。有的还没来得及适应气候,身体就开始出问题。
这些公主,有些过得去,有些不知所终。文成公主进藏算顺利,她不是孤身一人,队伍里带着工匠、商队、锦被和书画。历史写她带去《大藏经》,修建寺庙,引进农田水利。事实果真如此周全?外部信源中,对文成影响力也有分歧,哈佛东亚系学者玛莎·哈里森细查吐蕃竹简,发现并非所有记述都把她当救世主,很多甚至一句未提她的“贡献”。
别忘了辛苦经营婚姻的心理负担。有人猜测文成公主是出于“自愿”,但要真有选择,还轮到她吗?反驳之声也有,何况公主不是唯一供品,少室山下逃婚、边关毁约——这些史料只字未造,是不是野史妄言?
和亲的逻辑困在那里。权力场中,和亲其实不是女儿们的个人剧本。它是顶层设计者的工具,一种筹码。换和平时间,换一个边疆稳定,皇帝又省了兵马粮草。西北边陲风大沙大,嫁过去的姑娘,整年看不到钢筋水泥,跟亲娘见最后一面时,谁敢大声哭?
但有人愿意往好处想,和亲带起交流,好比正月送年货。宗女们带去酒瓮、丝绸、珠帘、律法,用汉语教孩子写字。吐蕃王也喜欢她们,尊称为“娘娘”,给下马宴,细细算,或多或少起点作用。农耕、医术、纺织技术扩散,边疆慢慢不一样了。
很快细节又变味儿。云南南诏王迎接唐宗室女,才过半年,她就因水土不服亡故,被追封成了地母。史书添了几笔,之后再没人问她是婚姻还是葬礼。契丹、回鹘、突厥都来过“婚聘”书信,有的用道具式人选塞回去,连名字都不上正史,只在地方志留下疑云。迷雾重重,到底谁拿主意?
要说公平吗,其实男权社会的规则从未打破。如若放在现在,女性能不能做和亲决定?很多人摇头。这种制度,看似温和,确是隐性暴力。宫廷里策马仰望长安,草原上冬夜霜冷,她们的命运像政治的影子,跟着异国国王的心情起伏。
再说制度本身,有人批它残忍,无人否认它顺应历史。和亲不会消除根本的分歧,也不能长久避免冲突。史学家谷川道雄说,双方国力一旦逆转,亲家变敌,和亲效果没几天。要真能解决问题,何苦总换新人?
古人和今人最大区别也许就在这里。现代社会讲绝对平等,对话比联姻实际得多。外交官、顾问、使节团,谁还靠嫁娶?前阵子还有网友戏称,“如果和亲管用,联合国何必发文件?”这话实在刺耳,可某种程度也没错。不再需要青年女性去背负家国,听上去才像个进步社会。
可又有人替和亲“鸣不平”,说古代女孩也能用亲善之举成为民族桥梁,为后代铺路——这么讲未免装点太多,现实归现实,历史归历史,没谁会真的选择牺牲自我。
但有些案例又能推翻上面的话。吐蕃松赞干布娶文成,土、汉两地文化结合真有突破,一些技术创新,现在还能找到遗痕。这么看,那种“女性没有任何选择权”之类的定论又站不住脚。不是所有命运都能被归到“被动”,也有些不甘平庸的人自发影响了历史。
讲道理,和亲公主中并非人人悲苦。元明时期数量更多,已经出现部分因受礼遇反而地位提升的人。高丽王朝、蒙古、明朝大量大量地交换宗室,时间久了习以为常,外藩世子视和亲为荣。可是就算例外总有,绝大多数的命运拧成一团乱麻,说清楚谁过得糊涂、谁活得滋润,实在是难。
还是那句话,如果必须追问因果关系,历史不会给出有条理的答卷。
换个角度再瞧,和亲不只是“牺牲”,也未必全然是进步,有时倚重于女性承载国运,是策略,更是折中。
现代社会,外交有了太多种方法。
但某种意义上讲,和亲留下的烙印,人们的心理痕迹,依然在现实生活有投影。这种“用个人弱小去填补国家间大义”的姿态,好像还在别的事情里反复上演。没道理说得清,到底是遗憾多,还是道德进步多。
有些东西,看上去消失了,实际上还在某一刻反弹。
文 | 涵涵说娱乐
编辑 | 涵涵说娱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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