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赫那拉·意欢,取心意欢沉之意。原型为乾隆帝舒妃。美丽、清冷、才华出众,少年时遥遥望见皇帝便赔进了一生。剧里,皇帝曾在十阿哥死后,想与意欢重修旧好,而在原文中,皇帝却几乎从未爱过她。
意欢得宠,一半来自太后的举荐,一半缘于十分美丽。意欢貌美,在渣龙的后宫中可堪称第二,与金玉妍花开并蒂,仅次于后期的寒香见。书中曾明确写到,她与金玉妍一清冷、一妩媚,恰如白莲红薇、无有高低。
意欢初次出场时,皇帝一扫宴会无趣之心情,颇有才貌的高晞月亦心生嫉妒。
那女子缓步上前,施了一礼,抬起头来。皇帝触目处,只见那女子神色清冷,却有一番艳绝姿态,修蛾曼睩,貌殊秀韵。
慧贵妃蹙了蹙眉头,似是赞叹,似是嫌恶,冷冷道:“蛾眉玉白,好目曼泽,时睩睩然视,精光腾驰,惊惑人心也。
她第一次在花园见如懿时,如懿亦为其容貌动容。
舒嫔兜下风帽,露出满头玉片与银器的点缀,在冬日寒雪中看来,越发显得高洁冷清,有着冰雪般寂寞高华的神情。也恰如她这个人一般,一眼看去是极艳丽鲜妍的,相处了才知道是那样孤清的性子,恰与这冬雪寒花一般。
出身世家、容貌绝美、才情不俗,自是有孤傲的资本,然而,即便如此,她对皇帝却是不一般的温柔流露。
那女子盈盈笑时嘴角微微扬起,似乎是新月般的笑颜,却没有丝毫温度。但若说她是冷淡,偏偏那眼波流转,又觉得她眉目绚然,是在含羞顾盼着你。
那叶赫那拉氏对诸人神色都是冷冷的,唯独对着皇帝时温柔凝睇,一笑如冰上艳阳,冷清中自有艳光四射。
当然,意欢最令人喜爱也让人生厌的,是她的性情——直爽、率性,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似一股清流。
乾隆生病时,琅嬅为巩固恩宠而独身亲自照拂,后宫人人都知晓皇后心意,而唯有意欢直白道出:
意欢本就长得清冷如霜,肤白胜雪,一笑之下更如冰雪之上绽放的绰艳花朵,艳光迷离。她施施然站起身,风拂她裙袂,飘舞翩跹:“皇后娘娘真是好贤惠,一人侍奉皇上,不辞辛苦,臣妾等人想见一面都不得。这也罢了,只是臣妾为皇上亲手编了福袋,已请宝华殿法师开光,能否请皇后娘娘转交?”
她不在意皇后,也不屑皇后玩弄手段。她性情跋扈,有时像是黛玉一般喜爱使些小性儿,以此试探皇帝对她的心意。可惜,皇帝对她有宠而无爱。心情好时纵她脾气,情分过时毫不在意。
意欢听了皇帝这句,从袖中取出一个黄地金花粉彩燧囊。那燧囊穿系黄绳,绳上有米珠、珊瑚珠装饰。器内施松石绿釉,外壁周边饰描金卷草、朵花及缠枝花纹。器腹正反两面有长方形开光,开光内粉彩绘西洋人物“进宝阁”,端的是华彩妙丽,映目生辉。
意欢清冷道:“皇上喜欢皇后娘娘的朴素无华,臣妾这个便实在是奢靡太过了,料来是入不了皇上的眼了。”她站起身,见廊下的铜缸里供着水,随手扔了进去道:“既然皇上不会喜欢,臣妾也不送给别人,宁可丢了就是了。”
皇后见她如此,亦不觉瞠目:“即便皇上不用,扔了岂不可惜?皇上,您实在是宠坏了舒嫔。”
意欢见皇后这样说,也无畏惧介怀之色,只是斜坐一旁,冷然不语。
皇帝抚掌笑道:“舒嫔便是这样的性子,不矫揉造作。虽然任性,但也直爽。”皇帝吩咐道:“李玉,去捡回来,替朕放在养心殿的书房里。这样精巧的东西,舒嫔一定费了不少心思,朕闲来细赏也是好的。”
意欢这才缓下脸来:“皇上说细赏的,可不许敷衍臣妾。”
便如黛玉剪断香囊一般,万事没有这份心意重要。短短片段,像是意欢恃宠而骄,而不知,皇帝的宠爱只是自己快活——拥有各色的女子,各种性情,她们因自己而争风吃醋、变换心情。
十阿哥死后,意欢久久不能释怀,不仅因为爱子夭折,更因为她与皇帝之间的结晶不存。为此,她的容貌也日渐褪去,可是她以为的,却不是以色侍君。
意欢深深谢恩之后,仍是伤心不已,卧床难起。如懿前去探望时,她仅着一层素白如霜的单衣躺在床上,手中死死抓着十阿哥穿过的肚兜贴在面颊上,血色自唇上浅浅隐去,青丝如衰蓬苦草无力地自枕上蜿蜒倾下,锦被下的她脆弱得仿佛若一片即将被暖阳化去的青雪。
意欢知道不孕真相,心里最后一点对皇帝的念想也破灭了,她点燃了自己悉心整理多年的皇帝诗集,然后选择了引火自焚。意欢是多骄傲的女子,她满腔热血,哪怕只能换回皇帝一点喜爱都甘之如饴,她以为他容忍自己的率性直言,容忍自己的冷傲不群,总以为是有些真心的,却只换回一句“人生如戏,左右大家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戏子而已。”
意欢死的惨烈,皇帝却毫不在意。他开心于璟兕的降生。那样刚烈的女子,连一死也不能在皇帝心上划下深深的印迹。
意欢死后,皇帝再未提到过她。
只在见到香见时,说到意欢那样可厌的性子......
她全不理会火苗灼烧上了宛若春葱芊芊的手指,只望着满殿飞舞的火蝶黑焰,满面晶莹的泪珠,哀婉吟道:“而今才道当时错,心绪凄迷。红泪偷垂,满眼春风百事非。情知此后无来计,强说欢期,一别如斯,落尽犁花月又西。”她痴痴怔怔地笑着,“而今才道当时错……都是错!都是错的啊!”她一遍一遍地吟唱,仿佛吟唱着自己醉梦迷离的人生,一别当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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